夜 融融,天地间一片沉寂,月儿没入云雾中,只隐约能看到些轮廓。 新都洛 皇 正中最为巍峨的太极殿。 原本侯在寝殿内的 人与内监尽数被屏退。 身形娇小玲珑的女人伏跪在 榻上,娇颜酡红,衣襟松松垮垮。 一双白皙素手正捧着两团涨 到发硬的玉 ,小心翼翼地 着。 两颗 立的嫣红樱珠泌出 白 的 水,都挤在一个金制如意祥云纹大碗内。 一番动作下来,炽繁气 吁吁,额间沁着细汗。 因尚未出月子,她还不能服用回 的药物。 偏生她的 水极其丰沛,每过一两个时辰就 痛不已,只能硬生生挤出来。 炽繁本想索 亲自哺育儿子便罢。 奈何一想到前世元辙长大成人,比她还高出两个头的模样,又有些难为情。 咬牙坚持着终于将 水挤干净后,她整理好衣襟便躺好。 金丝楠木拔步 内能容纳四五个成人,如今只炽繁一人躺着,未免显得空 。 她蓦地想起,在那暴君亲征南下之前,他们二人竟是同 共枕了两年之久。 前世,不论是青梅竹马的郗湛,抑或是后来的大司马褚定北、小和尚明空,几乎没有与她同宿过夜。 只因她不喜入睡之时身旁有人,都在雨歇云收后直接把人赶走。 想着想着,又觉那暴君元循也并非一无是处—— 至少夜间她口渴之时,他都愿意起身给她倒茶喝。 半梦半醒想小解之时,他也耐着 子抱她去恭桶…… 想到那暴君兴许已经一命呜呼,炽繁心中莫名一阵五味杂陈。 但她很快就平复了下来。 帝王的恩宠不过是过眼云烟、虚无缥缈,只有牢牢握在自己手里的权力才是真的。 万一暴君今生多活几年,立后纳妃、充盈后 ,再 出一大堆孩子来。 她这个小小贵嫔与庶长子元辙岂不是朝不保夕、岌岌可危? 果然,他还是早早龙驭宾天为妙! 然而,天不遂人愿。 翌 清晨,天未亮透,天际方 出鱼肚白。 掌控了整座皇 卫的褚定北一路畅通无阻,疾步闯入太极殿内。 未等值夜的 人反应过来,他便一把将睡梦中的小女人捞起。 一向喜怒不形于 的他,眉心紧紧拧着:“快醒醒!” 炽繁起 气重,不耐烦道:“作什么!大清早的,扰人清梦!” 褚定北 低声音道:“晋王元徐的亲卫在淮水支 涡河沿岸找到了身负重伤的武帝。” 一听这话,本还睡眼朦胧的小女人,双眸倏地睁大, 是不可置信。 “你的人怎的这般不中用!”炽繁恼极,气鼓鼓挣开了男人抓在她玉臂上的大手。 褚定北语 ,紧绷着脸解释:“本是微臣的旧部先找到武帝,却被晋王的人马打了个措手不及。” 顿了顿,他又道:“如今消息尚未传入洛 ,微臣已安排好一切,现下贵嫔立刻随臣离 还来得及。” 炽繁忽然轻笑:“离 ?我为何要离 ?” 即便暴君活着回来细查淮河火袭之事,这弑君之罪也查不到她的头上来。 褚定北铁青着脸,一字一顿:“贵嫔莫非忘了,您与谭大总管一同销毁密旨的事?” 炽繁微怔,脑中极快地思索这事她该如何金蝉 壳。 “销毁密旨不亚于弑君谋逆,武帝不可能善罢甘休的。”褚定北郑重其事。 “况且,武帝失踪期间,微臣多次与贵嫔相见,贵嫔以为自己还能全身而退吗?” “你!”炽繁嗔目瞪他。 暗暗斟酌片刻,她又问道:“带我离 ,你又待如何?” 褚定北道:“贵嫔随微臣一同渡淮南下,南朝皇帝萧绍的独子如今在微臣手上。” 这自然有他的私心—— 到了南边,她今生就彻底属于他一人了。 而他口中的南朝皇帝萧绍的独子,也就是前世的小和尚明空了。 今生小和尚明空尚未降生就早早被褚定北发现了身世。 炽繁暗暗心惊,前世临朝称制二十余年,她自然知晓南朝的皇帝萧绍一生无子。 她不解:“你如何能确定是萧绍的儿子?” “萧绍原配发 是微臣的亲姨母,如今也在微臣府上。”褚定北回道。 炽繁迟疑不决,却也清楚暴君元循回洛 定会一一清算这些 子发生的事…… 与其在洛 等死,不如南下博得一线生机。 “我要带上元辙。”她斩钉截铁道。 褚定北微微颔首,“这是自然,微臣会安排妥当。” 侯在太极殿外等着为小青梅请平安脉的郗湛,远远便瞧见了 军统领褚定北从殿内领着个戴着幂篱的 女往外走。 原本他并没有放在心上,然而,那 女的身形与走路的姿势,叫他深觉 悉…… 旋即,他悄悄跟了上去。020MagAziNe.CoM |